紧接着,他发来一张现场照片:桥面结冰,一辆白车横在护栏外,车头瘪进一半,
雪地却干净得反常——没有胎痕,没有碎玻璃,只有一串红色高跟鞋印,
从驾驶座一路延伸到桥墩,然后凭空断了。阿鑫追加一句:【车牌号我认得,
是你失踪那年挂失的报废车。】我喉咙发紧:【你确定?】喻鑫:【更确定的是,
驾驶座没人,可车载记录仪还在录。】他发来最后一条语音,背景风声像谁在撕布,“哥,
救我…”我趿拉着鞋冲下楼,凌晨三点十七,楼道灯一层层亮起,像被谁从黑暗里往外拽。
手机贴在耳边,阿鑫最后那条语音循环播放——风声里夹着“哥”,尾音却陡然被掐断,
像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嘴。打车软件显示“附近暂无空车”,我干脆跑进街心公园,
抄近路往高架桥赶。雪粒打在脸上,冷得发疼,却远不及梦里那滴血砸在瓷砖上的触感真实。
树枝把夜空切成碎片,每一片都亮着冰壳的反光,仿佛无数被冻住的月亮。快到桥洞时,
我远远看见警灯闪,却听不见警笛——像有人把声音也冻住了。桥面比照片里更亮,
结着一层均匀的冰,像给马路镀了瓷。那辆白车果然横在护栏外,
车头瘪成一只被踩扁的易拉罐,车牌弯折,
却仍能辨出尾号“07”——我失踪那年挂失的报废车,连牌号都一模一样。
可雪地仍干净得邪门:没有胎痕、没有碎玻璃,只有那串高跟鞋印,像有人用烙铁烫出的红,
从驾驶座直抵桥墩,然后——断在水泥边,仿佛一步踏进了虚空。我抬腿翻过警戒线,
协警伸手拦我,我吼:“我妹在里面!”对方愣神的工夫,我已滑到桥洞下。风从四面灌来,
带着地铁隧道般的呜咽。桥墩背光处,阿鑫的羽绒服被风吹得鼓成一面深蓝色的帆,
人却不见踪影。地上只剩他的手机,屏幕朝下,后盖裂成蛛网,像被谁用高跟鞋跟碾过。
我捡起手机,指纹解锁——界面停在微信对话框,最末一条是我发的“喻烁是谁?
”后面紧跟系统红字:【消息已发出,但被对方拒收】。截止时间03:...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