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皇帝没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。魏忠贤一眼就看到了,
他正坐在不远处的御案后面。年轻的皇帝穿着一身玄色常服,低着头,
似乎在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东西。魏忠贤不敢怠慢,连忙快走几步,跪倒在地。“奴婢,
魏忠贤,叩见万岁爷,万岁爷万岁万万岁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,显得有些空洞。
预想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。御案后的朱由检仿佛没听见一样,依旧低着头,一动不动。
魏忠贤心里一沉,不敢抬头,只能将额头紧紧贴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,保持着跪拜的姿势。
大殿内,死一般寂静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魏忠贤能听到的,只有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,
和烛火偶尔发出的“噼啪”轻响。他还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。
“沙……沙……”那声音很轻,很有节奏,像是在打磨什么东西。这是在干什么?
巨大的未知,让魏忠贤后背的衣服不知不觉已经贴在了身上。皇帝不说话,比直接开口骂他,
甚至直接下令杀了他,还要让他难受。这是一种无声的折磨。他感觉膝盖已经开始发麻,
额头也硌得生疼。就在他快要撑不住,想开口求饶的时候。“沙沙”的声音,停了。
魏忠贤浑身一僵。他看到,御案后的皇帝终于缓缓抬起了头。然后,
魏忠贤看清了皇帝手里的东西。那是一柄匕首。一柄闪着森然寒光的锋利匕首。而皇帝刚才,
就是在用一块白布,慢条斯理地,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它。魏忠贤的目光凝固了。匕首!
深夜召自己入宫,竟然是在磨刀!完了。那道寒光映在他眼里,脑子里所有的侥幸念头,
瞬间都断了。他猜对了,这就是一场鸿门宴。魏忠贤只觉得手脚发软,几乎要跪不住。
朱由检看着下方那个瘫跪在地的身影,眼神平静。他没有起身,也没有说话,
只是将那柄擦拭得锃亮的匕首,轻轻放在了御案上。“当。”一声脆响。声音不大,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