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修现场永远弥漫着木屑与清漆的混合气息。南知习惯在清晨六点,
城市还未完全苏醒时抵达。她踩着晨光,细致地检查新砌的砖墙,
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。某次,她蹲下身,伸出手指敲击地面的水泥,
专注的模样让她没有注意到丁承禹悄然靠近。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,
她才惊觉丁承禹已站在身后。“当心灰。”带着雪松味的工装外套轻轻落在她肩头,
丁承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与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截然不同。“丁总亲自监工?
”南知起身时,不小心带倒了安全帽。丁承禹捡起帽子,轻轻扣在她头上,帽檐压得极低,
遮住了南知瞬间睁大的眼睛。“南老板再叫‘丁总’,
我可要怀疑你在公报私仇了——毕竟上周拆错半面墙的账,我还没找你算呢。
”他突然将图纸卷成筒状,轻轻敲了敲南知肩头,金属腕表撞在橙子木楼梯扶手发出清响,
“还是叫我 Dennis,或者……试试‘承禹’?毕竟你答应过请我喝开业第一杯酒。
”他的声音混着电钻的轰鸣,却清晰得可怕,仿佛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。
南知抬手将帽檐往上推了推,接过图纸随意翻了翻,目光从纸页上方扫向他,
唇角微扬带着几分调侃:“丁先生这算账的本事,要是分一半在施工精度上,
我或许能考虑改口。至于开业的酒,等工程顺利竣工,我自会备好。不过在此之前,
”她顿了顿,合上图纸轻敲他胸口,“还请丁先生多操心施工进度,
别让我这小店的开业日期成了未知数。”接下来的两个月,两人的足迹踏遍整个渝城。
定制吧台大理石台面那天,暴雨突至,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。
他们挤在五金店的屋檐下,丁承禹毫不犹豫地将西装外套撑在两人头顶,
自己的右肩很快被淋得透湿,却依然面带微笑地和南知开着玩笑。装修进入尾声,
暮秋的阳光穿过法国梧桐的枝叶,在玻璃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南知站在门前,
—“Is you·Lost & Found”几个烫金字母在阳光下闪烁...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