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面投射出模糊的梳齿阴影。更诡异的是,那道阴影竟与墙上悬挂的老周断梳完美重叠,
形成一对跨越时空的双生镜像。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深深掐进掌心,
浑浊的瞳孔却泛起狂热的光,
仿佛又回到发现宝物的那个瞬间:"那是遗忘沼泽最深处的石头,"他压低声音,
沙哑的语调里裹着三十年的秘密,"普通绪器不过是囚笼,
可这石头......"剧烈的咳嗽撕裂了话语,他颤抖的手指重重叩击包裹,
震落的海棠花瓣轻盈地飘落在沉木上,"它能赋予器物灵魂,
让它们......"话音戛然而止,化作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息,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。
工坊里只剩下青藤攀爬的沙沙声,与老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二重奏。
当蓝布层层展开,鸽卵大小的晶石躺在老人掌心,半透明的石身里,
极淡的雾白如幽灵般缓缓流淌。苏溯下意识攥紧腰间的绪器残片项链,
冰凉的碎片硌得掌心生疼——他想起老周总说,真正珍贵的材料,
未触碰前就能听见情绪的低语。此刻那团白雾翻涌得愈发剧烈,竟隐隐勾勒出梳齿的轮廓。
“那年我偶然得到块古老断梳,”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震颤,掌心的晶石随之摇晃,
折射出的细碎冷光在墙上切割出蛛网般的纹路,“刚摸到梳柄,铺天盖地的悔意就涌进心里,
像是有人把三十年的眼泪全倒进了我眼眶。”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,
铁锈味的苦涩在工坊里弥漫开来,“我顺着那股情绪疯了似的试,
把自己关在工坊整整三个月,终于做出个木梳雏形......”话音戛然而止,
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苏溯身后,“您看,和周先生那把,连裂纹的走向都一模一样。
”苏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墙上的断梳。月光穿过积灰的窗棂,
在残缺的梳齿处投下蛛网般的阴影,缠绕其上的灰紫色情绪流突然剧烈震颤,
仿佛被唤醒的幽灵。直到这时,他才惊觉断梳残缺的梳柄处,
木纹走向竟与晶石表面雾白的流动轨迹严丝合缝,如...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