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奶奶张爱兰则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冲了进来:“作孽哦！真是作孽！
”她先狠狠瞪了一眼金春霞，然后快步走到刘峰身边，
压低声音却又能让周围人听见：“峰子！你也是！动手干什么？这传出去多难听！
”这话听着像责怪，语气里却满是回护。说完立刻将矛头对准金春霞，声音拔高：“春霞！
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说你！咱们做女人的，本分就是守着家！峰子他在外面不容易，
挣点钱交际应酬那不是正常的？你整天疑神疑鬼，嘴巴不饶人，哪个男人受得了？
”（背景补充： 爷爷刘老栓和奶奶张爱兰生了三儿三女。刘峰:长子，二子:刘夏，
三子刘初，大女儿:刘金花，二女儿:刘章花，三女儿:刘章玲。）这时，
拄着枣木拐杖的王婆婆挪了进来。她叹着气，摇着头，
话语里带着令人窒息的“智慧”：“春霞啊，听我一句劝，这女人啊，就是菜籽命，
撒到哪块地里就在哪块地里扎根。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这就是你的命啊！为了两个孩子，
你也得忍着点。”就在这时，一个略显尖细、带着几分异样热情的声音插了进来：“哎呀呀，
这是闹的哪一出啊？” 众人回头，只见三奶奶扶着门框站在门口。她年纪其实不算太大，
但那双天生患有严重白内障、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，让她看起来有些骇人。她微微侧着头，
耳朵灵敏地捕捉着堂屋里的动静，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神情。
虽然因为换亲这事（刘老栓小妹嫁给了她哥哥，她嫁给了刘老栓三弟），两家关系微妙，
面和心不和，但这种“看热闹”的机会，她是绝不会错过的。“我说春霞啊，
”三奶奶朝着金春霞的大致方向开口，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幸灾乐祸，“不是三婶说你，
你这性子也太烈了。咱们女人啊，就得认命。你看我，眼睛不好，不也这么过来了？
你跟峰子硬顶什么？他那个脾气，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她故意顿了顿，仿佛在欣赏这片狼藉，
才慢悠悠地接着说：“要我说啊，这就是你的不是了。男人家的事，你少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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