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妨。”周嬷嬷立刻噤声,恭敬应下。沈清辞垂下眼帘,指尖紧紧攥着那半枚凤佩,
冰凉的玉石被她捂得温热。这微不足道的“恩准”,并未让她感到丝毫暖意,
反而更像是一种提醒——她连佩戴一件属于自己的饰物,都需要他的许可。妆成,她起身。
厚重的嫁衣和繁复的头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。当她缓缓走出内室时,
等在外间的老郎中——她的养父,眼眶瞬间红了。“阿辞……”老人拄着拐杖,声音哽咽,
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朝着萧煜的方向磕头:“世子殿下,
小女……小女不懂事,
求您……求您千万照拂她一二……”沈清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。她快步上前,
想要扶起养父,却被两个嬷嬷 subtly 拦住。她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,
看着这个养育她成人、教她医术、待她如亲生女儿的老人,为了她卑微地乞求。
“爹……”她泣不成声,所有的委屈、恐惧和不舍在这一刻决堤。萧煜站在一旁,
冷眼看着这生离死别般的场景,脸上没有任何动容。他只是淡淡地开口:“时辰不早,
该启程了。”两个字,冰冷地斩断了父女间最后的温情。
沈清辞被嬷嬷们半扶半请地带出了济安堂。门外,
一支规模不大却极其精悍的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。没有喧天的锣鼓,没有熙攘的宾客,
只有肃立的甲士和一辆装饰着红绸的、看起来并不十分起眼的青篷马车。这一切,
都暗示着这场婚事的隐秘与非同寻常。风雪虽停,但寒意彻骨。沈清辞在踏上马车踏板前,
最后一次回头,深深望了一眼那间承载了她十几年平静生活的低矮医馆,
望了一眼跪在门口雪地里、不断抹泪的苍老身影。这一别,或许就是永诀。她咬紧牙关,
将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里,决绝地转身,钻入了马车。车帘放下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,
也仿佛隔绝了她所有的过去。车内空间狭小,铺着厚厚的毡毯,
角落里的暖炉散发着微弱的热气。沈清辞蜷缩在角落,厚重的嫁衣像一层华丽的枷锁。...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