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着我哄笑。祁砚捡起墙角的一根扁担,冲了过去。他把人打得头破血流,然后转身,
用衣袖擦掉我脸上的泪。他红着眼对我说:“阿糯别怕,有我在,无人敢欺负你。
”那时他的眼睛里,只有我。“侯爷来了!”一声高喊,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抬起头。
人群分开一条路,祁砚就站在路的尽头。他身着侯爷锦袍,金线刺绣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。
他被众人簇拥着,一步步朝我走来。我的目光,却落在他腰间。那里挂着一块玉佩,繁复,
华贵。那是侯爷的身份玉佩。他走到我面前,停下。我下意识地伸手,想去拉他的衣袖,
像以前无数次那样。他却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。我的手停在半空。他看着我,声音很淡。
“这是御赐的锦袍,不可随意触碰。”我的手,慢慢地缩了回去。我从怀里掏出那个荷包,
递到他面前。那是他上京前,我们交换的信物。那里面,装着他给我写的第一首诗。
上面的青竹早已被我摩挲得起了毛边,可我还是日日带在身上。“祁砚,你还认得它吗?
”他没有接。他身边的女子却先开了口,她穿着华美的衣裙,头上珠翠环绕。她长得极美,
像画里的人。她微笑着,声音温柔。“这便是侯爷在民间结识的故人?这荷包倒是别致。
”是陆婉清。她说着,就从我手中拿走了那个荷包。她用一方洁白的丝帕,
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荷包的表面。那动作,像是在擦什么肮脏的东西。然后,当着我的面,
当着满天神佛的面。她的手“一不小心”松开了。荷包直直地掉进了佛前的长明灯里。
“呼——”火苗窜起,吞没了那片洗得发白的青布,吞没了我们指天为誓的曾经。它很快,
就烧成了一撮灰。我看着那撮灰,再抬头看他。祁砚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。他没有出言阻止。
一个字都没有。陆婉清捂着嘴,一脸歉意地看着我。“这位姑娘,实在对不住,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