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一点也不慈祥。在刘桂芬克扣她口粮时,他在一旁沉默不语。在姜秀秀抢她新衣时,
他转过头视而不见。在刘桂芬打骂她时,他甚至会呵斥她“不懂事”,让她“听话”。懦弱?
不,这不是懦弱。这分明就是默许,是纵容,是帮凶!此刻,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恳求,
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关心家人的好长辈。真是可笑。姜芷的心里,没有一丝波澜,
甚至连一丝同情都没有。“救她?”她轻轻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,
“我为什么要救她?”姜大山被她问得一愣,随即急切地说道:“她……她是你奶奶啊!
不管怎么说,都是你的长辈!”“长辈?”姜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
忍不住轻笑出声,“一个把我关起来,想活活饿死我的长辈?”她上前一步,
那双清冷的眼睛直视着姜大山浑浊的老眼,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“爷爷,
你倒是跟我说说,从我娘去世到现在,这十年里,你们谁把我当成过家人?”“我吃的,
是喂猪的米糠和菜叶;我穿的,是秀秀姐不要的旧衣服;我干的,是家里最脏最累的活。
”“我爸的抚恤金,你们拿去给小宝交了学费;我妈留下的唯一念想,那块上海牌的手表,
戴在了秀秀姐的手上。”“就在刚刚,她还锁了厨房,指着我的鼻子骂,
让我一粒米都别想吃到。”姜芷每说一句,姜大山的脸色就白一分。她说的这些,桩桩件件,
都是事实。院子里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连扶着刘桂芬的姜秀秀和张翠花,
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,不敢看姜芷的眼睛。“现在,她遭了报应,你们倒想起我来了?
”姜芷的语气里,充满了无尽的冰冷和讥诮,“爷爷,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?
”“我……”姜大山被她堵得哑口无言,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。他想反驳,
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“哇——呜呜……”就在这时,被扶着的刘桂芬,看着姜芷,
急得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呜咽声。她想骂人,却只能流着口水,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“娘!
娘你别急!”姜秀秀焦急地给她擦着口水...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