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永昌伯夫人示意和全场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,周府医不敢怠慢,蹲下身,
先是仔细查看了泼洒的乳酪的颜色和状态,又拿起那只打翻的琉璃盏,
对着光仔细察看盏壁和盏底残留的痕迹,甚至还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插入乳酪中试探。最后,
他犹豫了一下,依照古法,用干净的银勺刮取了极少一点残留物,
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尝了尝。片刻之后,周府医的脸色猛地一变!他豁然起身,
对着面色铁青的永昌伯夫人深深一躬,声音带着凝重和一丝后怕:“回禀夫人!
此物中……确实混入了少量经过研磨的番泻叶粉末!虽则用量不大,若非大量服用,
不至于立刻危及性命,但若体虚者或脾胃不和者服下,
半个时辰内必会引发剧烈腹痛、腹泻不止!于闺阁千金而言,
若在宴席之上当众……当众失禁……这……这简直是奇耻大辱,更是伤身败德之举啊!
”哗——!周府医的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,整个宴会现场瞬间炸开了锅!
番泻叶粉!竟然是这等污秽卑劣之物!这绝非意外,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,
意图让国公府嫡女在如此重要的社交场合身败名裂!所有人的目光,
瞬间都充满了震惊、鄙夷和愤怒,先是聚焦在神色平静、裙摆染污却背脊挺直的萧锦书身上,
随即,又如同无数道冰冷的箭矢,
齐刷刷地射向了那个面无人色、浑身抖若筛糠、几乎站立不住的萧若兰身上!
刚才她那番异常的急切和阻拦,此刻回想起来,简直是欲盖弥彰!“大胆贱婢!
”永昌伯夫人彻底勃然大怒,保养得宜的脸上罩上一层寒霜,猛地一拍桌子,
指向那瘫软在地、几乎昏死过去的丫鬟,“说!是谁指使你在点心中下此龌龊之物?
谋害国公府嫡女,你有几个脑袋!”那丫鬟早已吓破了胆,魂飞魄散,涕泪横流,
磕头如捣蒜,额头瞬间红肿起来:“夫人饶命!夫人饶命啊!
奴婢……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她恐惧到极点的目光,
再次不受控制地、绝望地飘向一旁摇摇欲坠...










